上半身跌落在地還在抽搐,臟腑如瀑布般傾瀉,溫熱的腸子順著斧刃紋路流淌,在凍土上拖出蜿蜒的血痕。
他腳下的尸體堆成小丘,每一次發力都能踩爆腦漿,暗紅的血水從甲胄縫隙滲出,在靴底凝成冰晶。
康鐸的雁翎刀化作游龍,專尋元軍關節薄弱處下手。
刀鋒劃過騎兵膝蓋,筋肉斷裂的脆響混著戰馬悲鳴炸響,失去支撐的軀體轟然倒地,立刻被后續鐵蹄碾成肉醬。
他的刀光突然上揚,一名元軍千戶的頭顱帶著半片肩胛骨騰空而起,脖頸斷口噴出的血柱足有兩人高,溫熱的血雨澆在康鐸臉上,順著護目鏡的溝壑流入衣領。
羽林衛的長槍陣如黑色鐵潮,前排士兵齊聲低吼,蛇矛精準刺入元軍戰馬的眼窩。
嘶鳴的戰馬人立而起,卻被后排長矛穿透胸膛,熱騰騰的血霧中,騎手被掀落馬下,立刻被密密麻麻的槍尖戳成篩子。
弩手方陣交替射擊,鐵矢破空聲連綿不絕,元軍騎兵的鎖子甲在劇毒弩箭下如同薄紙,中箭者抽搐著摔落馬下,七竅涌出黑血,不過片刻便僵直如尸。
常茂的斧刃劈開元軍陣眼,康鐸如鬼魅般突入。雁翎刀抹過三名騎兵咽喉,血線在空中交織成猩紅蛛網;反手橫斬,將一名揮舞狼牙棒的壯漢攔腰斬斷,斷裂的脊椎骨支棱在外,半截軀體還保持著揮棒的姿勢。
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,常茂的重斧砸開重甲,康鐸的快刀便取人性命,所過之處,血河蜿蜒,碎肉橫飛。
羽林衛的強弩將騎兵射成刺猬,長槍陣絞碎試圖突圍的殘兵,而那兩個殺神般的將領,正在血肉堆里肆意屠戮。
常茂的宣花斧突然脫手飛出,旋轉著劈開三名元軍,斧刃深深嵌入瞭望塔,木屑與碎肉如雨般落下。
康鐸踩著尸體躍起,雁翎刀精準刺穿一名百夫長的太陽穴,抽出時帶起的腦漿糊住了旁邊士兵的臉。
元軍陣腳大亂,羽林衛趁機發起總攻。
盾牌手組成鐵墻緩緩推進,將逃竄的元軍逼向長槍陣,慘叫聲、哀嚎聲與兵器碰撞聲震耳欲聾。
常茂赤手空拳奪過元軍的彎刀,刀鋒連劈七人,最后將刀深深插進一名千戶的胸膛,踩著尸體拔出時,內臟順著刀刃滑落;康鐸的雁翎刀卷了刃,隨手扯下一名傷兵的脛骨,生生砸爛三個敵人的腦袋,腦漿混著碎骨濺在自己面甲上
當黃龍旗終于抵達戰場中央時,地面已被血水浸透,尸體堆積如山。
忽兒卜花望著突然在戰場上出現的明黃龍旗,瞳孔劇烈收縮。
“這怎么可能?!”
“大明龍旗怎會出現在這兒?”
這分明是明軍佩印大將軍才有資格用的旗幟,連馬云和葉旺都沒有資格掛此龍旗!
難不成明軍又調遣了一位大將軍過來?
徐達還是李文忠?
想到這里,忽兒卜花腿肚子都開始發軟。
什么金州城,全都被他拋到了腦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