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在山洞湊合了一晚,天剛微亮田知微就爬了起來,她借著去河邊裝水,在幾個竹筒里都注滿靈泉水,才跟著君時遷往外走去。
不知道沿著小路走了多久,田知微滿頭大汗,氣喘吁吁,臉色越來越白,這具身體即使好了很多,體重大基數擺在這里,山路又比尋常的路難走,她能堅持這么久,已經很了不起了。
君時遷一直注意著她,見狀停下來,在她面前蹲下,“上來,我背你。”
田知微不干,平常讓他背也就罷了,前日他的腿才脫臼,這要是背上她,估計原本接好的腿都要被她壓壞。
兩人正僵持不下,一陣模糊的,斷斷續續呼喊聲傳來。
“哥……你在哪?”
“時遷……”
君時遷沉靜的眼底閃過一絲喜悅,他深吸一口氣,大聲回應,“在這里,溪谷下游。”
那邊的人聽到他們的回應,聲音變得急切而清晰,“快,往這邊走。”
這下兩人也不用爭執了,靜靜等著尋她們的人。
過了許久,在他們時不時回應指路下,雜亂的腳步聲和嘈雜聲涌來,前方的樹林里沖出幾個人,走在前面的正是君時安,他滿臉著急,頭發都被樹枝剮蹭的凌亂,身邊跟著三個拿著棍棒柴刀的漢子。
“哥。”君時安一眼就看到蹲坐在地上的兩人,眼框里布滿血絲,猛地就沖了過來。
第一晚沒回來的時候,他沒放在心里,直到昨天,一整天都沒見到田知微的身影,才想起她在餐桌上死活要跟著大哥出去打獵。
立馬他就察覺到不對,大哥帶著田知微,不可能在外過夜的,兩天都沒回,肯定是出什么事了。
村里的嬸子們大部分才被田知微懟過,都不同意家里的男人幫著尋找,幸好王嬸子幫著找了三個人,天沒亮他們就上山了,跟著打抖的痕跡在山谷上邊一路轉悠,才在這谷底找到他們。
君時遷被幾人圍在一起,他看了一眼被排除在外,無人關心的田知微,心里突然不舒服起來,田知微正無聊的看著他們對他噓寒問暖,跟他對視上,隨即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。
田知微是被背回去的,不過不是君時遷背的,是君時安,這下她可被人背的心安理得,甚至有些幸災樂禍。
要是男主承受不住她的體重,被她壓死,那可太好笑了。
一到家田知微就回自己屋,甚至都來不及收拾空間的菜地,倒在自己溫暖的被窩里呼呼大睡,這兩天可把她折騰壞了,山洞的地板她再也不想睡第二次。
君時安檢查了一下君時遷的腿腳,輕舒一口氣,還好沒事,“大哥,這段時間不要去山上了。”
君時遷沉默不語,不去打獵,拿什么換錢?一大家子,讀書,看病都需要錢。
君時安哪能不懂他的意思,可上山確實危險,冬日的獵物沒有食物,要難纏兇惡許多,這次是他們運氣好,下次可真不一定了。
他深吸一口氣,“大哥,讓我去抄書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君時遷下意識拒絕,“我說過,在你中舉之前,能多低調就得多低調,萬一被當年的仇家發現,后果不堪設想。”